阎婆惜其人,即便称不上水浒第一美女,但在水浒的世界中,也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屈指可数的几个美人之一。
原著中这样描写阎婆惜天仙一般的美貌: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这真是,要脸蛋要脸蛋,要腰身有腰身,要身材有身材,该细的地方细,该小的地方小,该百的地方白,该嫩的地方嫩,简直是无可挑剔了,所以作者才说阎婆惜是“蕊珠仙子下尘寰”,阎婆惜的美,怕是《新水浒》中阎婆惜的扮演者柳岩所不及的。
但是,这样一个仙女一般美丽的女子,为何就嫁给又矮又黑又胖的宋江了呢?嫁也就嫁了,怎么又只是个小妾呢?明明宋江当时还没娶妻,为什么阎婆惜却只能做妾呢?
说起来,都怪阎婆惜的出身不够好。
原著中说,阎婆惜本是东京人氏,自幼跟随父亲阎公学习卖唱,后流落至宋江做小吏的郓城县,不巧阎公又染病身亡,没钱丧葬之时,由郓城王婆牵线,喜施的宋江周济了十两银子和一口棺材,才把阎公埋葬了。
几日之后,阎婆到宋江住处去向宋江道谢,见宋江家没个女主人,便心思活络起来,央求王婆为阎婆惜和宋江保媒,在王婆的撺掇下,宋江纳阎婆惜为妾。
阎婆也很识相,虽见宋江没娘子,也没想让女儿阎婆惜做宋江的妻,而是希望宋江有讨妾意愿时纳阎婆惜为妾。
我前日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与我对宋押司说,他若要讨人时,我情愿把婆惜与他。我前日得你作成,亏了宋押司救济,无可报答他,与他做个亲眷来往。
阎婆惜之所以不能像潘金莲那样成为妻,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阎婆惜的出身不如潘金莲。潘金莲虽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但在古人看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而阎婆惜则是沿街卖唱的,虽是卖艺不卖身,但在古人的思维里,也是妓,妓是没资格做妻的,同是卖唱的金翠莲不也给人做妾么?
另一方,虽然宋江也又矮又黑,但宋江的职业比武大郎高大上多了,武大郎是沿街叫卖炊饼的,虽然也是个小商人,但却不是西门庆那样的大户,更何况中国古代重农抑商,作为小商小贩的武大郎当然比不上在郓城官府中做押司的宋江了。
如此一来,阎婆惜出身不如潘金莲,宋江的出身又远强于武大郎,自然阎婆惜只能做妾了。
除此之外,《水浒》的作者安排阎婆惜做妾,也是别有深意的。
在某些中国人的思维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思维并不是说妻子比不上小妾,而是说在令男人在性事满意方面,妻子是比不上小妾的,小妾又比不上情妇的。
因为小妾知道,能使自己被丈夫高看一眼的唯一原因,就在于自己能使丈夫在床笫之间感到满意,因此自己自己要做一个淫妇;而做情妇,则不但是要做淫妇了,更应当在本质上就是个淫妇,所以才能让情夫满意。
原著中的阎婆惜,既有小妾的身份又有情妇的身份,自然必须是淫妇了,阎婆惜做淫妇,其实未必是本质上的,而是如韩寒在《杯中窥人》中写的那样,被一点点污染的。
起初,阎婆只想让阎婆惜做妾,阎婆惜明白,宋江是金主,得好生侍奉,于是阎婆惜努力做个淫妇,但渐渐地,阎婆惜就发现了,宋江那方面需求是有但能力却是不足,而阎婆惜在努力做淫妇的过程中,自己的欲望也被开发了出来,于是便在宋江满足不了她的时候,勾搭了张文远。
作者所要表现的,是残酷的社会观念害死人,害死了仙女一般美丽的的阎婆惜,阎婆惜从天上来到人间,就是要体验人间至苦的。
参考资料:《水浒传》第3、4、20、21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