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冲收拾了,穿上曹正老婆给自己缝制的棉衣,北地的冬天严寒,曹正老婆又给他做了件棉披风,两双棉靴,林冲感谢领受了。这才出了酒店,到管营衙门领了一条钢枪,一把腰刀,一个军汉领着,向城外草料厂走去。沧州城外,又更冷了些,但见:北国寒风绕边廷,太无情,空夺走多少良人性命?鸟无踪,兽无影,何人行?原来是北国阎罗沧州城。
林冲内心感叹着人世悲凉,如今落到如此下场,不免又落下泪来,那军汉并没有查觉,指了指前边一个大院子,里面堆满了草垛、粮仓,说道:“林教头,哪儿就是了。”对于这种草料厂,林冲在京城也见到过,只是不知其中缘由,等接手之后,恐怕还要曹正岳父多加指点才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到草料厂院子里,只听得里面有人吵吵闹闹的,似乎相当激烈,二人走得近了,这才看到一个大汉:膀炸腰圆面相凶,手如扇子挥动风,力大无穷多蛮力,石将军名叫石勇!原来,那汉子正在敲诈着几个老军,非让他们记上某某数量,一个老军跟他争辩道:“石爷,这一车草料,都按两车算了,还要多加,我们的饭碗便不保了,看在小人生活的面子上,石爷,你就行行好吧。”
“你们死活,关老子屁事,让你们记三车便是三车,再多说,那就得给老子记上五车,少一两也不行。”石勇暴怒道,挥着那如椎锤大小的拳头,几个老军还要争辩,石勇过去早已抓住了过称那人的领口,就要动手。林冲登时大怒,大喝一声:“住手!”石勇一惊,回头看林冲时,林冲哪儿给他机会,早已飞起一脚,正中石勇腿窝,石勇一时筋抽骨酥,哪儿还站得起?
石勇脸上流着黄豆般大小的汗滴,强着嘴说道:“背后下黑手,算什么好汉?”林冲冷笑道:“对待你们这号烂货,我林冲向来是一招制敌,没有打死你,已经很仁慈了,你们几个,要不要来试试。”那几个人立马瞪圆了眼睛,这个人,就是牢营里受了重伤后,拎着人腿制服众人的林冲、林教头,哪里还敢恋战,早已架起石勇,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