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在人情世故方面还算精明的武松,为什么面临潘金莲逐渐升级的感情攻势没有及时闪避,反而坦然受之?是他武松篱笆不牢,对嫂嫂潘金莲别有想法?又或是他武松故布迷阵,引蛇出洞,让嫂嫂潘金莲现出原型?
怕是前一种吧?他武松在出差前与兄嫂再叙情谊的筵席上,说了句「篱牢犬不入」,一般认为这五个字是针对潘金莲说的,但若把这五个字看成武松对自己近日所作所为的反思,也没什么不对。
当然,说武松篱笆不牢,可能有点冤枉武松了,毕竟这时候的武松,正是一个二十五岁的血气方刚的汉子,头脑中对于男欢女爱,不可能不存丝毫的幻想,而不巧的是,潘金莲在某一时间段上,成为了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幻想对象。
虽说万恶淫为首,但这种事,从来都是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少完人,因此,武松武二郎对嫂嫂潘金莲存过一丝幻想,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错事。
为什么我会如此肯定,武松曾对潘金莲存有幻想呢?缘起自武松与潘金莲初见时的那首诗,诗曰,「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武松是以怎样的眼神打量嫂嫂潘金莲的呢?雨恨云愁是什么?是干柴烈火的床笫之欢;风情月意是什么?是饥渴难耐的旺盛需求;燕懒莺慵是什么?是柔软多情的萌妹子;蜂狂蝶乱是什么?是把持不住的登徒浪子。
看到了吧,武松武二郎完全以一个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普通男子的视角来打量潘金莲,而不是以一个合格小叔子的眼光来看待长嫂潘金莲。
这次的四目相对之后,惯于使小意的潘金莲,每天早上早早起来,既为武松武二郎烧洗脸水,又为武松武二郎舀漱口水的,武松出门上班后,她还不住地叮嘱,早些回来,回来一起晚饭,俨然一个贤妻良母。
而我们的武松武二郎,也一番很是受用的样子,常常是在县衙点个卯,就急急地归来,跟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嫂嫂潘金莲共处一个屋檐下。
懂得人情世故的武松,晓得投桃报李,主动买了一匹彩色缎子,给嫂嫂潘金莲做衣裳。这便是潘金莲已些微地走进武松心里的征兆,武松在无意之间,送了不该由他送的礼物,叫潘金莲好生欢喜,也叫潘金莲深陷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罗网中,得意地快马加鞭,不住地拿言语撩武松。
不曾想,那个下雪天来得太快,虽然那是一个世界很远你我很近的好天气,虽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氛围很好,虽潘金莲极尽媚妍的调情看似恰到好处,但最终还是翻车了,武松泼了潘金莲的残酒、呵斥了嫂嫂、推搡了潘金莲。
潘金莲红了脸,收拾了杯盏,自顾自地进厨房去了。潘金莲以为,武松的心里没有她,所以才在这场自编自导的调情戏后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在武大郎面前把武松一番贬斥。
武松没有办法,只好离开这个家,离开玉貌妖娆芳容窈窕的潘金莲。
如果潘金莲不对武大郎言语,武松当然也不会对武大郎说什么,或许第二天一早,他们的日子还是照常地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武松没在推搡潘金莲后转身离开,就是因为潘金莲已然住进了武松心里。而后武松杀潘金莲,扯开胸脯衣裳,则更说明,潘金莲曾经成功地住进武松的心里,但潘金莲至死都不了解,这一个她梦寐以求的事实。
参考资料:《水浒传》第24、26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