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为代表的明清小说中,义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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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浒传》为代表的明清小说中,“义”具有更多平民间的互助性质。宋元以来,民间社会中的交友结义成为普遍的现象。但小说所推重的“义”,多为平民间互相帮困扶持的温情与道德。“义”的缔结往往是萍水相逢的双方而非地缘、血缘,抑或等级上下的关系。如张劭在行旅之中,因救助身患瘟病的范巨卿而耽误科举考试,“以义气为重,功名富贵,乃微末耳”。《杨思温燕山逢故人》中,流落在燕山的杨思温,历经辛苦帮助义兄韩思厚取回妻子郑义娘的骨匣。

《宣和遗事》的水浒故事,就是从“杨志、李进义、林冲、王雄、花荣、柴进、张青、徐宁、李应、穆横、关胜、孙立十二人”被派往太湖等处,押人夫搬运花石,“那十二人领了文字,结义为兄弟,誓有灾厄,各相救援”开始的。杨志杀了人,那“孙立心中思忖:‘杨志因等候我了,犯着这罪。当初结义之时,誓在厄难相救’”其余人救出杨志,同往太行山落草为寇。

《水浒传》中第一对结义的好汉是林冲与鲁智深,那个场面似乎是对“桃园结义”场景的模仿。林冲在墙外看鲁智深耍弄“头尾长五尺,重六十二斤”的浑铁禅杖,口里道:“这个师父,端的非凡,使的好器械!”而鲁智深所见的林冲则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非俗相貌。当下大喜,两人结为兄弟。林冲被高俅陷害,发配沧州,鲁智深放不下,一路跟随直送到沧州。袁无涯评“放不下朋友便成信人义士”。《隋唐演义》中秦叔宝秉持的“有恩必报”的民间的温情,也属于此类“义”的范畴。其三、民间的“义”,不只是道德准则,还包括日常生活方式:大方的金钱观、个人性格的豪爽直率等等。

不同于史传中的忠义人物,在梁山好汉的传奇故事中,银子是出现频率极高的词汇。江湖好汉以对待金钱的态度判断地位、品质与关系的亲疏。宋江之所以成为折服梁山好汉的首领,是因为有“仗义疏财、济困扶危的大名”。他所仗的“义”的内核主要是金钱。

那宋江“处处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上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金似土。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时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武松落魄中得宋江温情拂煦,临行把手依依,又以十两银子相送。

武松寻思道:“江湖上只闻说及时雨宋公明,果然不虚,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了!”(第23回)靠着“及时雨”的慷慨美名,宋江收服了众多江湖好汉,在历次危局中获救,并最终坐上了梁山泊头把交椅的位置。鲁达救济金翠莲父女,向史进、李忠借银子,史进拿出十两银子,说“直甚么,要哥哥还”。李忠只摸出二两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将银子丢还李忠(第3回)。检验好汉与否的主要标准就是能否仗义疏财,吝啬无钱者自然受到鄙视。毕竟梁山聚义最具诱惑力的招徕便是“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

这种和金钱观、享受欲交缠在一起的“义”,与原儒之“忠义”“仁义”间的差距不可不辨。也正是“义”所具有的近世社会的个体化的物欲性质,使它与排除个人性的极端化的“忠”,成为两个时代、两个阶层的话语,其问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注定了“忠义”主题更广泛的悲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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